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融古出新 书吾所爱 ——“红二代“著名爱国书法家梁君度先生谈书法创作
作者:崇文尚武  发布时间:2018/11/24  阅读次数:1664  字体大小: 【】 【】【

中国当代艺术名家风采



梁君度先生简介:

广东省粤港澳合作促进会文化传播委员会常务委员,香港养生书法研究会会长,广东南山书院高级顾问,香港中国书画会副会长,广东省书法协会会员,香港书法家协会会员。他出生于红色艺术之家,父亲是著名版画家梁永泰(革命烈士),母亲是音乐家。他早年师从岭南书法大家麦华三,后练唐楷,继而上溯魏碑,对楷书和行书研究颇深。其书法作品六分碑学,四分帖用,熔古集今,自成一家,真气弥漫而挺拔沉雄,飞动苍茫而厚重拙实,刚劲之气,旷达之风,溢于字里行间。





   现今的书法界一种所谓流行书风,颇为盛行。

   古代历史上有几次长期的流行书风,都导致书法艺术的僵化。唐代的经生书,宋代的院体,明代的内阁诰敕体,清代的馆阁体,皆是流行书风的恶果。

   书法的风格,是指艺术作品所特有的气韵、神彩及意境,是书家所特有的人品以及作品艺术特点的集中表现。书风因人而异,钟繇有钟繇的书风,王羲之有王羲之的书风,唐四大家均师王,但风格也各自不同。因之而百花齐放,争妍斗丽。

   且看古人如何用片言只语概述各名家之书法特点和风格:

     李冰阳书,若古釵倚物,力有万夫。

     李邕书,华岳三峰,黄河一曲。

     颜真卿书,如锋绝剑摧,惊飞逸势。

     张旭书,笔锋诡怪,点画生意。

     孙过庭书,丹崖绝壑,笔势坚劲。

     释怀素,援豪制电,随身万变。

     东坡书,如老熊当道,百兽畏伏。

     米芾书,如游龙跃渊,骏马得御。


     梁君度先生部分作品欣赏



    虽说古人形容名家书法用词文绉绉,看似不着边际,实则一针见血,非常贴切,也形容得很具象。古人评价一书家的作品,实乃从风貌神韵入手。如羲之如龙,北海如象,就指的是宏观感觉,也就是独有的个人风格。一个杰出的艺术家,其独特的个人风格是其颠倒众生的利器,而艺术风格是艺术家追求的结果。



2016年梁君度先生在“以懿文德-梁君度书法展”开幕礼上留影


     现今书坛很多书者都趋时效仿流行书风,实是与古人南辕北撤,背道而驰。如此一来,大家都学某些所谓领军人物,于是众口一词,千人一面,也就俗气了。笔者有位书法家朋友,字体平正,碑帖兼融。早年有机构将他写的楷书造成字库,用于制作电影字幕,后来大街小巷都用此字制作招牌,做广告,美则美矣,唯独是家家都是那付面孔,便不觉有何独特之处了。而今如若他还写着那样的书法,那就如同电脑打印出来的标准书体了,但此时要另创新格,又谈何容易呢!

   每个艺术家都应有自己的个人风格和魅力。这就涉及到一个从古到今人们都乐此不疲地讨论的话题,就是继承与创新。书法是传统技艺,大家都认为,没有对传统的继承,也就没有创新。背离传统,乱创一套,那更是行不通。

     先谈传统的继承,什么是传统,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,也很难有严格定义,但传统可以理解成:那些万古流传的绝妙法本所体现的法度、韵律、意趣和精神。清代书家王澍在竹云题跋谈到曹全碑时指:“仆尝说欧、褚自隶来,颜、柳从篆出,盖古人作书必有原本,《曹全碑》者褚公原本也。”王澍说的原本,就是我们所要继承的传统。亦即指欧、褚继承隶法的传统,而颜柳继承篆法的传统。宋代学者董逌在《广川书跋》中论褚河南圣教序一文中指:昔逸少所受书法,有谓“多骨微肉者筋书,多肉微骨者墨猪;多力丰筋者圣,无力无筋者病。”后来这就成了书法审美的天条,亦是我们审美的传统了。


梁君度先生部分作品欣赏











   传统与创新的一个重要特点是个性化表现,要有主体精神欧阳询以楷书著称于世,其字含隶意,但笔力险劲瘦硬而能腴润,结字中宫收敛,外画伸展,结体严谨,字势偏长,有森严凛然之感,英气逼人。观颜书《自书告身》可看出,颜字用笔多篆意。颜的楷书博大壮美,雄伟厚重。他用笔加强了提按,增加了字的厚度,使字凸出纸面,有浮雕感。结构上左紧右舒,因而显得更加圆紧浑厚而富有张力。易方为圆,蚕头燕尾,转笔不用折法,用笔提毫暗过,字形饱满,左右“相向”,笔势更趋端严朴拙,雄重丰腴,表演了强烈的独特风格。简而言之欧继承隶的传统,颜字继承篆的传统,他们都在各自的基础上彰显自己的主体精神,发展出自己的字体     

    


   对于书法艺术而言,用笔和结字是最为核心的基本技巧。赵孟頫在《松雪斋书论》中道:“学书在玩味古人法帖,悉知其用笔之意,乃为有益。”又说:“书法以用笔为上,而结字亦须用工,盖结字因时相传,用笔千古不易。”用笔指使用毛笔,以及书写点画线条的技能技法。如起笔须“逆入平出”,行笔须“疾笔涩进”,收笔须“无垂不缩,无往不收”等。王羲之《书论》云:“夫书字贵干正安稳。先须用笔,有偃有仰,有敧有侧有斜,或大或小,或长或短。”用笔与结字是个人风格赖以建立的基础。我们就算将颜字欧字盖住半边,也能一眼看分出,实因单从用笔看,都已了然。宋代有个皇帝叫赵佶,他皇帝没当好,却是出色的书画家,他初学黄庭坚,继而上溯初唐薛稷,变其法度,独创瘦金体。瘦金体字体精美,笔带牵丝,毫厘不爽。潇洒而别致。这几位古代书家,均在用笔和结字上创出自我风格。



    张瑞图是明代书家,擅长行草,他的书法与传统的“二王”体系迴然不同,最特别的是尖锋下笔,转折处以侧锋做横截翻折的动作,即常说的“有折无转”,他结体取横式,左传右插,一意横撑,不求匀称,字形大小相间,乱头粗服,天趣盎然。字体奇崛、线条劲利、气势昂扬,给人以激荡跳跃、锋棱尽露之感。这种独辟蹊径的胆识,在当时是难能可贵,他的书风算是异军突起。



     明代王宠书法初学钟王,后师虞世南,并广泛借鉴晋唐名家书法,博取众长,取精用宏,最终另辟蹊径,自成风格。他写草用楷法,气息平和,干净利落,一丝不苟,笔势凝重、洗练,笔画之间很少有连笔牵丝,字字独立,互不相连。非但不俗,且有耳目一新感觉。他写的《千字文》,通篇天骨秀成,风神自在。笔意旷达高古,拙巧互用,从用笔方面来看,典雅平淡,落落大方,草法严谨。同过用笔形成自己风格,王宠的又是成功一例。



    清代“扬州八怪”之一的郑燮,号板桥。他学汉隶魏碑,开碑学之先声。他的书法综合篆、隶、草、楷四种书体,以楷、隶为主,用笔结字把各有特征的四种书体自然地揉合在一起,又将画兰竹之法结合起来,创出一种新书风,自称“六分半书”。郑字结构夸张,该长的尽量长,该宽的尽量宽,给人新奇野逸的感觉。有人形容:“板桥写字如写兰,波磔奇古形翩翩。”郑板桥的章法也别开生面,他的书法斜飞相得,大小参差,疏密相间,错落有致,人有“乱石铺街”之喻。配合他的字体,也突显个人风格。


   神寄于形,出于形,所以,要表现出自己的风格和个性,大抵可从这里著手。事实上,虽说用笔千古不易,但实质上,各家也不尽相同,宋时苏东坡与黄山谷论书,东坡曰:“鲁直近字虽清劲,而笔势有时太瘦,几如树梢挂蛇。”山谷曰“公之字固不敢轻议,然间觉褊浅,亦甚似石压虾蟆。”二公大笑。虽是好友间互相谐谑,但却一语道出对方用笔结字的特征。君不见现代书家启功,他的用笔有异于前人,却自成一格。

   字的取势也是精神面貌重要一面。米芾的字八面出锋,一改前人只强调中锋行笔的信条,他的字以笔势最具特点。就如黄庭坚所称:“如快剑入阵,强弩射千里,所当穿扎,书家笔势,亦穷于此。”苏轼也称赞米书说:“风樯阵马,沉着痛快。”

   然而,形势由骨力出,唐太宗云:“吾学古人之书,殊不能学其形势,惟在其骨力;及得骨力,而形势自生耳。”此千古笔诀也!

   当然,要表现个性,从章法上入手,也大有用武之地。章法又称“分间布白”,是研究书法全幅布局的方法。不同的布局方法,可以形成不同的艺术风格。在对传统把握的基础上,也可在整体气韵上变古为新,通过字的大小疏密,聚散开合,轻重虚实,浓淡枯润造成对比和呼应等等,在此间的变化如有某些独到之处,也能表现出主体的个性。


   徐渭早年行书学黄山谷、米芾,颇能神似。草书则于祝枝山颇为用心。他的用笔沉著有力,结体长短、大小、横斜、疏密多尽天然之妙。章法紧凑,几乎密不透风,而字内却极宽博,这种章法处理确实是极具特色,前无古人。

   “韵律”表示用笔节奏和墨色变化。书家用轻重徐疾不同的韵律抒发感情时,其作品也会产生一种动态美,运笔节奏不同,就有不同的艺术效果。明项穆《书法雅言》云:“神化也者,即天机自发,气韵生动之谓也。”古人崇尚自然,自然界事物的动态,如云卷云舒,江河曲折,飞鸟回旋,虎豹搏击均能与书法中神情意趣契合,从而使静止的字形,变得神采飞扬。晋魏时代,高雅之士重视人的个体价值,自由意志得到空前的强调。于是艺术自觉时代随之而来。从书法艺术角度来看,这一时期的书法,表露出的是集自然之美、流动之美、空灵之美、儒雅之美、哲思之美于一身的和谐之美。“晋书尚韵”,是说晋代书法超逸,萧散,自然。而当时的代表人物王羲之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,开创新风,被后世所尊崇。因此,可通过师法自然建立个人风格。

     清代书家杨宾所著《大瓢偶笔》中云:“夫韵非猎取而得,笔法未得,日求其韵而日增其俗;笔法既得,则不求其韵而自韵矣。”故知韵出自笔法。还须在笔法上下功夫。

     晋人尚韵,唐人尚法,宋人尚意。董逌于《广川书跋》中云:“法易识,意难知”,所谓“尚意”,就是注重个人意趣,情怀的表现,这种强调主观、个性的美学思潮特别强调书法艺术的抒情功能。这样,书法艺术与人的品格性情有了直接的关系,书法的个人风格更体现在其神韵,情趣、学养、品性、胸襟、抱负等精神内涵。所以,书法的“意”也是一种风格。


梁君度先生部分作品欣赏








    清末民出、初书家徐谦著述《笔法探微》云:“书法之法大要有四:一用笔,二结体,三分布,四用意。用笔者,笔画运动之法也;结体者,叠笔成形之法也;分布者,叠字成行、行成片段之法也;用意者,综用笔、结体、分布,随一时之意兴而创成一体之法也。惟此四法,莫先于用笔。若笔法未谙,则他无足数。苟能精心用笔,而结体、分布随笔而成,要无难事。至于用意,实源于用笔,特用笔只一笔之意,而用意乃作品全体之意耳。惟全体之意必始于一笔之意,而通体之意无不一贯。断无同一作品,行行字字笔意悬殊而所以成书法者,故用意亦不出乎用笔。且用笔之妙虽不可言,而犹有迹象之可言;而用意之妙,则随境而迁,因时而异,变化无穷,莫可言诠。”这说的很白了,意也是由用笔处主着眼。

    书法中的金石气和书卷气是贯穿书法风格的两大类型。金石气源于铜器铭文和碑刻,而书卷气则源自书卷和尺牍。有些书法家继承晋唐法帖,注重书法本身表现的轻松、流畅、遒劲、灵巧的形式美感,形成文人特有的一种所谓书卷气。有些书家则注重钟鼎与碑板铸刻所表现的雄浑、古拙、朴厚的形式美感,形成风格独特的金石气。后来。这两者更演变成帖学和碑学两大流派。



   一般观点所说的书卷气,大抵指在文学、历史、哲学等方面有较高学养的人士,通过学养陶冶出于凡俗迴异的情趣和风采,其笔之于绢素,便悠然有个性的流露,字里行间的韵味,显示出各自的艺术追求。由是观之,很多书家除观碑临帖外,往往在字外下功夫,多读书,努力提高自己的修养,品格,使书法有自己的气味。书法和旧文学是分不开的,读旧文学是个很高的修养。所谓书卷气,就是书读多了,不是学成的,而是养成的。现代启功、林散之、麦华三都有很浓的书卷气。

   自清代以来,篆、隶古体实物出土渐多,展示出与帖牍不同风格的形式美,书家以此为鉴,取法其古雅,于是碑学渐渐盛行。金文的朴茂与浇铸有关,北碑的刚劲与刀刻有关,经千百年风化锈蚀,更斑斓古朴,往往更好看,后世书家将其意趣融入笔法,是出自其主观审美意识和艺术表现欲,这是一种自觉的艺术创造。



   事实上,除书卷气、金石气,还有帝王书的英伟气,大臣书的台阁气。僧道书的方外气,草莽书的山林气。闺秀书的脂粉气,于是便有雅俗、高低之分。毛泽东的字有英伟气,而弘一法师的字就有方外气,两者都是高雅书风,这与书者的追求、品味、学养、志趣有关。

   历代的书家都力图通过钻研前人的书法,锤炼功底,融会贯通,发之以性情,力求华丽转身,建立自己的书风。所谓“画乃吾自画,书乃吾自书”,“适我无非新”,求新尚变的主体意识都非常强烈。

   我们不薄今人爱古人,才能集古图新。林散之说:“先求貌似古人,后求神似,再参以己意,积之既久,自成一格。”苏、黄、米、蔡都学颜,但各各不同,这就是跳出古人圈子,就是能创新。创新不是要创就创,是要学问和功夫到了,自然就创新了。启功先生底子是欧体字,书读多了,写字就有书卷气。在笔者看来,古人说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。读书多则积理富,气质换;行万里路,则见识广,眼界宽。目睹“大漠孤烟直,长河落日圆。”始知西北之苍凉凄美,才识魏碑雅拙之始成,这就是所谓道法自然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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